Friday, January 20, 2012

給哥哥

哥:


未曾試過跟你寫信。

此時此刻,心血來潮,想跟你談。

在網上找到你的遺書,不知道是真是假,假若是真的,你這樣寫到:

Depression!!
多謝各位朋友
多謝麥列菲菲教授
呢一年來好辛苦
不能再忍受
多謝唐唐
多謝家人
多謝肥姐
我一生人無做壞事
為何會這樣???

Leslie

寥寥數字,以感嘆作始,以疑問作結。

沒有逗號,也沒有句號。

感嘆之後,疑問之前,你向愛你的人説了何等多句的“多謝”。

當然,感謝當中,夾着那終極的感受。。。

“呢一年來好辛苦
不能再忍受”


其實,一直以來,不太明白你,也想象不了昨天的你正在經歷一種什麽樣的東西。

直到。。。

今天。

今天,好像有丁點兒明白,也有丁點兒想象得到。

想象得到昨天的你可能正在經歷一種什麽樣的東西。

不肯定。

如何可以肯定。

不可能。

也不敢。

只能想象。

也只有想象。

什麽東西讓我突然想象起來?

現況。

什麽現況?

現況就是。。。

對現況的不耐煩。

對現況的厭惡。

也想象不了如何可以突破這種對現況的不耐煩和厭惡。


不耐煩。

對家人的不耐煩。

對家人對自己的不耐煩。

對想象不了如何可以突破這種不耐煩的不耐煩。


厭惡。

對不是我們嫌你們太快便是你們嫌我們太慢的厭惡。

對不是我們碰撞到你們便是你們阻擋了我們的厭惡。

對不是我們嫌空間太少便是空間嫌我們太多的厭惡。

對不是我們痛恨我們自己便是你們害怕你們自己的厭惡。

對想象不了如何可以突破這種厭惡的厭惡。


沒錯。

現況就是。。。

對現況的不耐煩。

對現況的厭惡。

也想象不了如何可以突破這種對現況的不耐煩和厭惡。


沒錯。

現況就是。。。

對現況的不滿足。

不滿足。

不滿足,也想象不了如何可以不用再這樣子繼續不滿足下去。

好像吸毒一樣。


今天。

今天,不滿足,也想象不了如何可以不用再這樣子繼續不滿足下去。

就是這種不滿足讓我好像有丁點兒明白。

也就是這種不滿足讓我有丁點兒想象得到。

想象得到今天的我可能正在經歷昨天的你所經歷的一種不滿足。

一種“末路”。


問題是。。。

如何回應這種不滿足?

如何回應這種“末路”?


哥,你選擇了用你的方法去回應你的“末路”。

我問我自己。。。

我會選擇用什麽方法來回應我的“末路”?

我會選擇用你的方法嗎?

我知道我可以這樣選擇。

我也知道我可以不這樣選擇。

這是我的抉擇。


哥,你有沒有想象過,如果你用“重新開始”來回應你的“末路”,由當時到現在的這八年多的時間裏,你會怎麽樣嗎?

我會想象。。。

愛你的人會繼續愛你。

我們會繼續愛你。

你也要繼續愛你自己。

甚至,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如何去愛。

如何去愛別人。

如何去愛自己。

如何在霎那間的“末路”仍然選擇繼續堅持用愛來“重新開始”。

用愛來回應現況。

用愛來回應對現況的不耐煩。

用愛來回應對現況的厭惡。

用愛來回應對現況的不滿足。

那怕霎那間想象不了如何可以不用再這樣子繼續不滿足下去,我們仍然可以選擇繼續堅持用愛來回應。

這是我們的抉擇。

這是我的抉擇。


哥,我選擇用愛來回應我的“末路”。

我選擇想象。。。

在未來的日子裏。。。

愛我的人會繼續愛我。

我也要繼續愛我自己。

甚至,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如何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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